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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裝了不少好東西,保命應是不成問題的,但白光心裏又有些不自在,自己身為親爹,卻被慕子夜比了下去,這日來尋沐靈時,卻是帶了件得意物件。

一百三十五 進財

一百三十五進財

卻說北海領主白光心念自己閨女沐靈不能使用靈力卻要自去北海海底山取烏金草,便四處尋好東西給沐靈保命,卻不想一下子被慕子夜自神器堂定制的護心鏡比了下去,心下愛女之心便有不甘,這日卻是尋了個好東西,特特地來給沐靈。

卻是一枚小小的貝殼,這貝殼七彩流光甚是好看,拿在手中也不過半掌大小,卻見白光念了個訣,珠貝便打了開來,白光吩咐身旁婢女將能拿到的東西都塞進貝殼中,婢女遲疑了一下,拿起手邊的一支珠釵,只輕輕擱在珠貝邊緣,便掉落了進去,消失不見了;婢女又遲疑了一下,拿起只枕頭放在珠貝旁,卻又掉落其間不見了,這回婢女與沐靈都有些驚訝了,婢女又搬起一把椅子,卻見椅子也沒入珠貝中不見了。

沐靈恍然過來,這怕是一件儲物的寶貝,只自己如今不能使用靈氣,不能用靈力打開這樣的寶貝,怕是用不上了。

卻聽父親白光道:“靈兒可是怕沒有靈力打不開這珠貝?”

沐靈點點頭。

白光卻將珠貝遞與沐靈,又輕聲教給她一個訣,便示意她試一試。

沐靈看看自家父親,又看看手上小小的珠貝,便念了那訣,卻見手上的珠貝緩緩開啟,沐靈想了想,便將自己這些日子帶在身上的儲物布袋丟了進去,果然便不見了,珠貝依舊小小模樣。沐靈又念了一個訣,布袋卻自己跳出來。沐靈驚喜萬分,這件儲物的寶貝竟完全不需要靈力開啟!

卻見白光頗為得意地解釋了一番,卻原來這珠貝卻是北海靈珠族鎮派之寶,神奇之處便在於內裏幾乎可有另一個世界,但卻是需要靈力開啟,也即是說若是有靈力可開啟這珠貝,便是一個國家也可容納進去。但如今沐靈沒有靈力,這珠貝卻也能做儲物之用,雖功能小了不少,但只用口訣便可開啟,卻也是極為難得的寶物了。

沐靈聽得白光說完,心下不知該如何感激自家父親,自得知自己是領主夫婦的親生女兒,白光與領主夫人都極為疼愛,幾乎便讓沐靈全然忘了幼時無父無母的辛苦處境,只覺自己心中溫暖,感恩兩位親人。此刻沐靈便撲入自家父親懷中,只作女兒與父親撒嬌親昵狀。

白光心下卻是得意,自己到底是北海領主,寶貝固然不少,只是自家女兒卻沒了靈力,便是一屋子的寶貝也用不上。愛女心切的他原本就一直在為沐靈尋覓好東西,只是前幾日見了慕子夜給沐靈備下的護心鏡,做父親的小心思更了不得了,怎麽能被慕子夜比下去?!

卻說白光此時見和自己撒嬌的沐靈,又想起慕子夜,白光每回見慕子夜對自己絲毫不恭敬甚至黑臉的態度早就心下不爽,更兼這幾日領主夫人枕邊風說慕子夜恐怕對沐靈又所圖,暗黑靈力一事也撲溯迷離,各種心緒下,白光對慕子夜的芥蒂越來越深。

一時沐靈將平日要用的各種物件,丹藥,法器c黃土小人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放進珠貝中,再不用背一只難看的布袋,自然欣喜不已。又將護心鏡佩上,如今她沒了靈力,打架是不成了,便琢磨保命和逃命的事兒,卻是帶了不少救命的丹藥,沒事便想些逃命自保的法子,又去靈植園取了不少便是不用靈力也有一定殺傷力的靈植,譬如用慣了的荊棘雷,還有長成形了的朱顏花等等。準備了些時日,三人便商定了去北海海底山。

一百三十六出海

沐靈c慕子夜c方同三人便一同到了北海之濱,卻是早有神木族人等候,卻是兩名身著深綠布袍的女子,一名喚作萬娜,一名喚作芬娜,正是如今負責守護海底山的神木族人。卻見萬娜上前對沐靈道:“靈兒姑娘,聖女早有吩咐命我二人在此等候,聖女更有話讓萬娜代傳,聖女希望姑娘不要怪他,卻是我族中有規矩,聖女是不可以陪同其他人進入海底山的。”

沐靈卻是心中有些難受,自那日與自家娘親爭執之後,母女兩人這些日子來竟幾乎沒怎麽說過話。可是母親卻早早命人在此候著自己,又特特傳話,怕自己心生誤會令母女感情生分。拳拳愛女之心,沐靈怎能不知。

萬娜傳完話,便與芬娜一並將沐靈三人帶進一座船艙,這船自外面看倒不起眼,進得裏面才發覺精致異常,軟塌座椅一應俱全,且都雕琢美麗,軟塌前供有紅泥小火爐,其上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竟是坐著一爐香茶。卻見芬娜在外吩咐其他族人開船,萬娜卻隨了沐靈進得船艙,為幾人斟茶,一時芬娜又取了不少各色靈果給三人享用。安帕妥當,二人才低頭退出內艙在門外候著。

方同見萬娜芬娜出得艙門,便立時說道:“領主家的千金果不一樣啊,沐靈師妹,我可是跟著你沾光了,還有慕師叔,你說咱們是不是跟著師妹沾光?”

慕子夜卻嗤笑一聲,沒搭話。

方同卻渾不在意,一時暢快吃起靈果,又大呼小叫道這靈果不同凡響,神木族人果是產農之神後人,便連這靈果都是甘甜肥美,吃下去便覺有靈氣在經脈中生出。沐靈見方同晃著大腦袋小孩子一般高興,也被感染了,一時兩人爭搶起靈果來,好不熱鬧。

卻在兩個時辰左右,便見萬娜芬娜兩人進得艙內來,卻原來是海底山已然到了。

三人出得艙門,卻見面前一片碧藍海水,一眼不到頭,只些許冰山漂浮其上,海底山隱於海底之中卻是完全不露端倪。

萬娜道:“靈兒姑娘,這船艙下方便是海底山所在了,海底山在深海之中,靈兒姑娘還須避水才好,海底山偶有熾熱巖泉,我族人曾遇見過,不過這百年來卻不曾有過,只是靈兒姑娘還請小心。”說罷又取出一枚玉簡遞與慕子夜道:“這玉簡中有我族人傳承下來海底山的形貌,聖女囑我交給慕長老。”沐靈與慕子夜都心下明白,沐靈無法使用靈力,玉簡卻是要用靈力探入方可使用,領主夫人便囑咐給慕子夜保管。

萬娜又一番交代後,慕子夜便喚了水水出來,水水只瞬間便布了個水罩,帶了三人便遁入北海深處。

沐靈與方同俱是第一次進得海底深處,因有水水禦水之力,兩人便可如在岸上一般自如,方同起初還用靈力護起自己,過了片刻,自己那點保護便不敵靈力消耗煙消雲散了,卻發覺一點不適之感都沒有,甚至能自如說話,立時便來了精神,大喊道:“慕師叔,水麒麟果真了得!我幾時若有造化能得這麽一只神獸,便是死了也甘心了。”慕子夜自是不理會他的胡說八道,沐靈卻是一敲方同的大腦袋道:“死什麽死?方師兄,你還要給我煉很多丹藥呢,記著長命百歲活著。”方同摸摸腦袋卻笑了。

一時又見雙人合抱大小的龜朝三人游來,見著水水卻自動避開;又見巨大的海鯨自身旁穿過,更有許多七彩斑斕的小魚兒跟著海鯨一同游過,煞是好看,方同和沐靈兩人都是頭一次見著,一時看著呆了,又一時興奮起來,兩人便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慕子夜卻是像看兩個孩子一般看著二人。

水水潛行了一陣,約有一個時辰左右,便見到一座山頭,這山卻是通體紅色,山頂便如被刀砍過一般的平整,卻生長出許多海草靈植。卻聽慕子夜道:“按照神木族人的玉簡中所說,這裏應該就是海底山了。”說罷便輕輕拍拍水水,水水點點頭,便朝那通體紅色的山頭而去,帶著三人穩穩落在其上。

“烏金草!”卻是沐靈,水水甫一落下,沐靈便見到一株金色卻細小的靈植,腦中驀地閃過一行字:烏金生源,強韌經脈。依舊是一閃而過,卻令沐靈清晰地分辨出烏金草。

只是這烏金草卻並未生長在山頭之上,卻原來這海底山山頭是空的,自上而下看便如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烏金草卻是生長在這洞壁處,要深入洞至少兩人深方能采摘。

一百三十七 巖漿

一百三十七巖漿

方同見到烏金草立時興奮起來,忙忙地自儲物袋中取了此前從慕子夜處討來的龍吟珠含在嘴裏調動全身靈力便要下得山頂洞穴去采摘,沐靈因沒了靈力護體,雖佩了護心鏡取了龍吟珠的效用,此刻也可避水在北海之中站立,卻能真實感受到深海海底水下的寒冷和重壓,若是離了水水,便覺難受。慕子夜便讓水水載著沐靈,自己與方同先行下了山頂洞穴去探看究竟。

到得山頂洞穴深處,卻越來越昏暗,沐靈因沒有靈力,幾乎不能視物,又覺寒冷,畢竟此處已是冰原大陸北海最深處,海水森冷,沐靈此刻與沒有靈力護體的普通人幾乎沒有太大差異,便是坐在水水身上,亦只覺得寒冷刺骨,眼前失了光線也看不清前路。水水卻停了下來,仰起頭蹭蹭在自己身上的沐靈,輕輕嘶鳴了一聲,卻是全身靈力釋出,沐靈只見水水通身的鱗甲放出瑩瑩藍光,周圍立時便清晰起來,更覺得溫暖異常,全身便如籠罩在暖爐中一般暖洋洋的舒服。沐靈知曉這是水水用自己的靈力為她取暖,心下感動,伏下身子摟住水水脖頸輕聲道:謝謝你,水水寶貝!水水晃晃腦袋亦甚是得意。

一時慕子夜已然到得烏金草旁,方同修為有限,雖有龍吟珠相助,在水下卻也頗有幾分費勁,水水即便載著沐靈刻意放慢了速度,方同卻也落在了後面。慕子夜卻是繞著烏金草細細看了一番,眉卻皺了起來,似看出什麽不妥,見沐靈與水水下來,便朝沐靈打了手勢,示意先別采摘烏金草,自己卻又潛了下去,過得片刻,人卻幾乎看不見了。

方同卻悠悠到了烏金草跟前,沐靈忙朝方同示意,先不要觸碰烏金草,方同點頭,轉身卻將手伸向了身旁的烏金草。沐靈大驚,忙忙地想要攔阻,卻為時已晚。方同已然一個用力將烏金草連根拔了出來!卻見烏金草根系處卻噴湧而出紅色灼燙的濃漿,直朝方同面上噴來,方同大驚,忙運起靈力,豎起一道火墻,奈何卻瞬間便被能量巨大的濃漿沖破,灼燙的濃漿連停也不及停一下便朝方同和沐靈噴來,所到之處便是巖石也熔成灰燼,方同大驚往後逃竄,身後火紅灼熱的巖漿卻速度極快,方同的衣襟也燒著起來。方同幾乎哭起來,奈何嘴裏含著龍吟珠,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哭叫聲。沐靈忙忙將方同拉到水水身上,回身便要逃命。

卻忽地覺得身後驚人的灼燒感消失了,卻是她與方同身後瞬間豎起了一面三尺來厚的冰墻,堪堪將那灼人的紅色巖漿擋在外面。

卻是慕子夜及時趕到築起冰墻救了二人。

慕子夜略待薄怒掃了方同一眼,示意水水帶沐靈與方同先行上去,水水會意,便重施展開禦水之法,帶了沐靈與方同朝洞穴口而去。水水施展開禦水之法,方同便不須依賴龍吟珠,卻見他吐出珠子便大聲嚎哭起來:“媽呀,那是什麽東西?差點燒死小爺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方師弟,師傅交代了不可隨意采摘烏金草,必是有緣故,你總是如此莽撞,差點害了自己!”沐靈卻是有些著惱,沒好氣地數落方同。

“我哪裏知道啊!我不也是心急想拿到烏金草嗎?沐靈師妹,你就是一心護著慕師叔,”說罷又舉著烏金草叫到:“師妹,你看,我才是真在意你,這烏金草可是我拿命換回來的。”說罷小心翼翼將烏金草收進一只玉盒中。

“方師弟,你的好意我自然知道,只是這處”沐靈還欲說上幾句,卻聽身後慕子夜的聲音道:“靈兒,不用與他說了,水水,此處危險,盡快離開。”

卻原來適才慕子夜先行潛下,便見到烏金草根系處隱隱有火光閃爍,內裏卻是有股灼熱的氣息,這才示意沐靈告知方同不要觸碰烏金草,豈料方同沖動之下卻將烏金草拔了出來,一時巖漿失了烏金草的遏制便噴湧而出。慕子夜以冰墻阻住了巖漿,卻發覺海底山洞穴深處似有火光攢動,萬娜交與的玉簡中便有海底山洞穴巖漿噴湧灼燒了北海的記載。慕子夜不敢怠慢,便吩咐水水帶著幾人盡快離開。

然則,依舊是晚了一步,水水忽地驚聲嘶叫起來,卻是海底的火紅灼燙的巖漿竟噴薄而出

一百三十八 急難

一百三十八急難

卻說沐靈方同兩人回頭看山頂洞穴之中,卻驚怕不已,這一回灼燙的巖漿卻不僅僅從烏金草根系處噴湧,卻是從洞穴裏如泉般朝她們湧來,巖漿灼熱黑紅,此時被慕子夜布下的冰墻阻住了,饒是如此,幾人都能感受到近乎烤裂肌膚的灼痛!萬娜交與慕子夜的玉簡中便記錄有這種巖漿噴發的情形,一旦引發巖漿噴發,神木族幾乎沒有人生還過,只水面接應的族眾可見黑紅的灼熱之氣如巨龍般沖破海面,引發萬丈巨浪,山呼海嘯般驚天動地!

如今眼見冰墻即將被沖開,慕子夜爆喝道:“水水帶他們速走!”只話音剛落,身後卻驀地顯出一只黑紅色全身冒火的“怪獸”,卻是那海底巖漿以驚天之勢噴湧而來,堪堪擊中擋在跟前的慕子夜,慕子夜但覺全身經脈血氣逆流,一口血箭噴出,人亦如全身被燒著一般。站立不穩幾乎倒地。

然巖漿來勢未減,又見一股巖漿噴湧而出,勢頭比第一股更為兇猛,已然灼燒成黑色呼嘯而致,慕子夜定了定身形,擦了擦嘴角的血,卻是一笑,但見他屏氣運掌,周身的海水竟然成漩渦之勢,隨著慕子夜運掌之間,漩渦越轉越大,越轉越急

待得巖漿要到跟前之季,慕子夜清嘯一聲,卻見海水漩渦中騰起無數條水龍朝滾燙的眼見呼嘯而去,堪堪阻住了噴湧而來的巖漿,又見水龍中間騰出一只冰龍翻滾著便朝滾燙的巖漿而去,恰恰迎頭痛擊上噴湧而出的巖漿,那巖漿來勢原本兇猛異常,便如一只黑紅色全身冒火的怪獸般,此刻竟被慕子夜堪堪凍住了!

方同坐在水水身上眼見這一幕,驚得幾乎坐臥不住,“慕師叔竟然將巖漿凍住了!慕師叔是。。。是什麽修為?”

沐靈哪裏有心思與他搭話,眼見慕子夜適才被巖漿吞噬,心幾乎跳出嗓子眼,只是海水與巖漿模糊了視線,沐靈沒了靈力又看不真切,正心急如焚,忽地看見巖漿過處,慕子夜依舊一身月白色長衫長身而立,又一掌凍住了來勢兇猛的巖漿,才稍稍安得下一點心,才聽見方同如此問,只她自來知曉慕子夜絕不只結丹初期修為,卻不說話,水水走得極快,只一陣便看不見慕子夜身影,沐靈心中卻無比擔憂。只低下身子伏在水水頭頸間,卻忽地聽見水水稚嫩的聲音在識海想起:“姐姐不用怕,主人追著水水來了。”

沐靈一楞,萬沒有想到自己不能使用靈力了竟還能與水水識海相通!又忙忙回頭看,果見隱約有一個月白色衣衫的身影踏著水朝他們而來。

沐靈心中欣喜不已,便伸手去夠慕子夜,慕子夜見了,亦是嘴角輕揚,伸出手去拉沐靈的手。只在這一瞬間,卻見一道黑紅的火龍自慕子夜身後驀地竄出,卻是恰恰打在了水水身上,水水一聲淒厲地嘶鳴,身上卻立時血流如註,水水吃痛,身子一側,沐靈與方同兩人都跌落水中,此時的水卻是在灼燙的巖漿炙烤之中,水中便如沸水一般,方同尚能抵上一抵,又忙忙以靈力催動龍吟珠,繼續往海面上方游去了。沐靈沒有靈力便立刻覺出全身被灼烤之痛,只是沐靈身上的護心鏡卻驀地閃出一道幽藍的光芒,卻是龍吟珠,但見珠中小龍來回游動不已,卻是生出一片小小的水域堪堪將沐靈包裹其中,阻擋住這片炙熱的巖漿,然則巖漿乃是天地之力,小龍的力量到底有限,只須臾小龍便靈力耗盡,眼見那一片包裹沐靈的水域便要消失了,沐靈一時心驚,奈何自己沒有絲毫靈力,卻是束手無策,正心焦中,卻忽地見周身竟生出冰花,幾個呼吸間,冰花便將熾熱的巖漿緩緩凍結住,冰花卻沒有停止,慢慢凝結成一只圓圓的床,將沐靈穩穩托住,四周海水因著灼熱巖漿的關系卻給了冰床上的沐靈以溫暖,卻只融化不了她坐著的冰床。

沐靈便如此在一臉錯愕中見慕子夜緩緩自水下上來,伸手托住沐靈躺著的冰床。

慕子夜手中的靈力絲毫不懈怠,依舊在這熾熱灼烤的海底巖漿中為沐靈布下守護的晶瑩冰床。只是慕子夜口中卻忽地吐出一抹血箭,一個趔趄,人卻不支倒地

一百三十九委屈

慕子夜但覺心口一陣阻滯,一口血箭噴出,竟是靈力不繼之感,心中暗道不好,知曉自己適才被巖漿灼燒,恐是引發了陳年舊傷,卻是自己大意了,海底火山巖漿之力來自天地之間,卻是太過猛烈,適才自己阻滯巖漿之時又耗費太多靈力,卻不想引發舊傷,思及此,人已然不支倒地,卻用雙手死死護住冰床,沐靈依舊穩穩坐在冰床之上,但見慕子夜情形,卻是心急如焚,便要自冰床上下來,卻聽慕子夜聲音嘶啞地喊道:“靈兒勿動!海水燙!”慕子夜說完,又是一口血噴湧而出。

沐靈驀地記起小訛對自己說過,慕子夜的傷並未好全,便是昔日為救自己去幽冥界所受的傷。

一旁的水水見了,顧不得自己受傷,便伏下身子襄助慕子夜。

沐靈此刻只恨自己靈力全失,只能看著慕子夜受苦。

然則海底火山的崩塌之勢仍在,一註一註的火焰自海底噴發而出,卻不給人片刻喘息機會,慕子夜只調息須臾,便長身而起,一聲:“起!”卻是托起冰床,幾番險險避過海底火山噴發而出的火柱,帶同沐靈與水水終是到了一處平穩些的地方。

又見海面之上此番已然地洞山搖,海底火山噴發引致的海嘯已然蓄勢待發,慕子夜略一思索,只托住沐靈並帶了水水朝深海游去,此刻便是到了海面上,也只能面對地動山搖的海嘯,反倒不如這海底太平,安娜給慕子夜的玉簡中恰恰有一處這樣的去處。

這一處卻是一整座珊瑚礁的底部,卻不知因何緣由裏面沒有海水,慕子夜手托冰床帶著水水進入這處地界,便一頭栽倒在地上,沐靈一聲驚呼,忙到慕子夜身旁將他抱住,卻見慕子夜只用衣袖輕輕拭去嘴角殘血,朝她輕輕一笑道:“這點傷還奈何不得我,放心。”沐靈卻只擔憂慕子夜的傷情,只她已沒有靈力,卻不能為慕子夜探看,只能幹著急。慕子夜卻安置好她與水水後,囑她照顧好自己,卻顧不得自己有傷,出手在這處布下一道禁制,便轉身出去尋方同了。這一去卻是幾個時辰之後才回來,卻原來方同因勉力朝海面游去,但限於修為,最終仍舊脫力,又被海底噴發而出的巖漿灼燙卻是昏迷不醒隨海底暗流漂浮去了甚遠的地方,慕子夜卻是尋了他幾個時辰方才找到,將他帶回這珊瑚礁底。只是這一番折騰,慕子夜卻是有些脫力,加之新舊傷情並發,進得珊瑚礁底只看了沐靈一眼,朝嘴裏填了一把丹藥,便兀自打坐調息,只這一調息便是數日紋絲不動,沐靈卻不敢打擾他,只每日呆呆地看他一陣,又自己睡上一陣。

這一日沐靈睡過醒來,卻沒有見到打坐調息的慕子夜,擡眼處俱是夜光石發出幽幽白光便如點亮了這七彩光芒一般,那夜光石竟排布成一個“芙”字,慕子夜正在將布成“芙”字的最後一枚月光石打了上去。

芙?這是一個女子的名字?沐靈心中一動,是師傅很重要的人嗎?

“芙兒靈兒,你醒了?”

“師傅,你的傷好了?”

“嗯,和你說過,那點傷奈何不了我。”

沐靈輕輕動了動,慕子夜卻過來餵給沐靈兩枚丹藥,一枚冰仁丹,一枚固元丹,又以自身靈力助她克化。這冰仁丹便是助除火毒,修士若是中了火系法術,便用此丹可解。沐靈此前因體質特異,往往借助草木生息法與靈植本身便可恢覆,如今自己沒了靈力,借助外力克化靈植精元效用雖則仍舊比使用丹藥來得好,只是卻須耗費大量靈力,此番下海,沐靈自己知道兇險,更怕慕子夜耗費過多靈力在自己身上,是以她此番便帶了不少丹藥。

慕子夜又以自身靈力幫沐靈一番調理生息。方才放心了下來。一時又看了看方同,方同卻是灼傷過猛,脫力所致,慕子夜又借助丹藥為他療傷,奈何他傷勢卻重,一時半會未能蘇醒。

水水此刻亦是安靜地伏在沐靈身側,身上的傷口已然痊愈,水水本能禦水,自行便可在水中修行療傷,倒是不要慕子夜操心。

沐靈輕輕撫過水水,卻覺得溫暖,只是擡眼間又見到墻壁上的“芙”字,莫名心中一痛,脫口道“師傅!這喚作芙的女孩兒與師傅可是有特殊淵源?”

慕子夜卻是一笑,點頭道:“那是自然。”

“是師傅心愛的女子?”

“當然,差點成婚。”

“師傅”沐靈只覺心頭如刀絞般地痛,呼吸都無法順暢,只能大口喘氣,淚水不自主便滴落下來,卻是痛得坐立不住倒了下去。

慕子夜立時抱起她,以靈力探入,卻是一臉驚異,待得用水系治愈靈力將這痛楚壓制住,沐靈全身已然如虛脫一般。

“靈兒,你怎會如此痛?”

沐靈一怔,卻不敢答話,自她被白涵兒擊傷,沒了靈力護佑,這心頭血誓的痛便次次來得劇烈幾乎無法抵禦,此前慕子夜一直認為是傷引致的疼痛,此番卻是生疑了。只是沐靈卻不敢說自己發誓的事。

“我適才以靈力探入,卻在你心頭之間似有阻滯,靈兒,你須說實話!”

“師傅我”沐靈卻慌亂地搖頭。

“不說?我讓水水去問你的靈獸。”

“師傅”沐靈一時淚如泉湧,卻止也止不住。慕子夜卻不再問,只輕輕將她攬進懷裏,任由她在懷中低低哭泣。

許久,沐靈擡頭,慕子夜卻伸手為她抹了抹淚珠,輕聲道:“受了什麽委屈不能和我說?”

一百四十 解誓

一百四十解誓

“師傅我我曾經發了心頭血誓。”

“難道與我有關?”

沐靈點點頭,淚珠又止不住落下來。

“發誓不見我?”慕子夜語調有些冷起來。

“不不我怎麽敢是是發誓發誓不做你徒兒。”沐靈壓抑許久的心事終於說出口,卻是忽然松懈了一般趴在慕子夜懷中,用他的衣衫用力擦著眼淚。

“你既不做我徒兒了,還這般用力揉我的衣衫,便是以後不用幫為師洗衣服了吧?”

“師傅你你還笑!我這麽難過!”

“我見你哭得如此傷心,只當你發誓以後不見我了呢,如此我也只能去北海領主府殺個天昏地暗再理論了。若只是不當我徒兒,不當便不當了,你哭這麽難看做什麽?

“師傅!不當你徒兒了,我此生與你便無瓜葛了,靈兒靈兒心裏難受得緊等等,師傅,你去我爹娘府邸殺個天昏地暗做什麽?”

“不是白光夫婦讓你發的心頭血誓?”

“當然不是!是游芷萍!”

這一回,慕子夜不說話了,眼中卻寒光一閃!游芷萍!她是活膩了!慕子夜拳頭都緊握起來,游芷萍!竟敢讓靈兒發心頭血誓再不做他的徒兒!再見之時便是將她挫骨揚灰之時!慕子夜的臉色青冷,目光淩冽。

“師傅”沐靈從未見過慕子夜眼中如此寒冷,竟有些怕起來。仰頭輕輕喚他。

“既然你許下血誓,便不要再叫我師傅了。”

沐靈心中一痛,淒然地看著慕子夜,果然他是生氣了嗎

“傻瓜,你叫了不是會疼嗎?你喚我子夜吧,待回景陽門,我們便解除師徒關系。”

“解除師徒關系?我不!師傅,我我舍不得你是不要靈兒了嗎?”

“嗯,你這個徒兒要來作甚?又笨又懶,從不幫為師端茶遞水揉肩捶背,如今結丹也無望了,要這徒兒有何用?”

“原來原來師傅一直嫌棄我。”

“嗯,徒兒我是不要了,靈兒我卻是要帶在身側的。”慕子夜見沐靈又嚶嚶哭起來,卻是一臉捉弄的表情看著她。

沐靈聽得慕子夜這話,卻是有些似懂非懂起來,只覺心底如灌蜜般甘甜,卻又說不出是何道理。只看著眼前的慕子夜,一身月白衣衫,只朝自己壞壞地淺笑著,卻是清俊動人。

那一日沐靈終是將自己如何被游芷萍要挾立下心頭血誓細細說與慕子夜知曉,只是待聽得沐靈乃是為解救倪羽白立下的血誓,慕子夜卻是側頭看她,沐靈自己也不知怎地便心虛了起來,低頭顧左右卻不說話,卻聽慕子夜道:“以後再不許拿我換別的男人,聽見沒有?”

“聽見了。”

沐靈忽地又想起,自己不是要問那個被喚作“芙”的女子?便又道:“師傅,那被喚作芙的女子是?”

“想知道?”

“嗯。”

“那便不要離開我,日後自然知曉了。”

這是什麽回答?!

“記得我說過的話,以後不許拿我換別的男人,記住了”

“知道了啦。”

“聲音太小!”

“記住了啦!”

“嗯,乖。”

一百四十一 鯊困

一百四十一鯊困

卻說沐靈與慕子夜便日日在這海底之間,只因外面的海底山火山卻是日日噴發不止,沐靈沒了靈力護體,須水水護佑,只水水又受傷了,沐靈卻是舍不得它再行動用靈力,方同亦是傷勢不輕,每日大半時日倒是昏迷的,如此慕子夜卻是不敢冒然帶他們出得海面。慕子夜每日以丹藥為方同療傷,其餘時間便陪伴沐靈。

這處海底隱蔽之處卻是一株完整的珊瑚的內裏,卻是神木族祖先布下了結界,這處便沒有海水,卻在海水之間現出七彩斑斕的奇異顏色,間或亦有巴掌大的小魚在洞穴外流連一刻,甚是有趣。沐靈時常便坐在一處與這些小魚逗趣,這日便是在與小魚們逗趣,卻冷不丁小魚們忽地四處散開,卻是一只巨大的鯊魚長著血盆大口朝沐靈而來。

沐靈一驚,下意識便丟出一把荊棘雷,卻是在自己身側炸了開來一一一一忘了有結界阻擋,荊棘雷如何能丟出去,全爆在了自己身旁,倒是把自己一身綠色衣裙染得焦黑好不狼狽,那大鯊魚見了卻笑出了聲,這竟是一只妖獸?

慕子夜聽見動靜過來瞧時,見到沐靈狼狽的模樣,也是忍俊不禁,自己教出來的徒弟,法術都穿透不過的結界,卻被驚嚇得丟荊棘雷,還誤傷自己,罷了,這徒弟真是不能要了,太壞名聲了。

沐靈見慕子夜笑自己,更覺狼狽,沒了靈力也用不得凈衣咒,還是慕子夜捏了個訣施了個凈衣咒,幫她解了圍。一時沐靈又見那罪魁禍首的大鯊魚也在一旁笑她,便“氣急敗壞”的模樣指了大鯊魚道:“你這廝哪裏來的?”

“這是北海,我當然是這裏來的,咦?你是哪裏來的?”那大鯊魚卻也不甘示弱,呲著牙問沐靈。

沐靈竟一時語塞,是了,這不就是海底嗎?有幾只鯊魚有何奇異?不對,這是只會說人語的鯊魚,妖獸便是要說人語,修為怎麽也要7階以上了,也即是等同於人類修士的結嬰了,當然小訛那種天生會說話的上古神獸例外。

這只7階靈鯊哪裏來的?

只是未及沐靈問出口,慕子夜卻出了結界,竟與那鯊魚一並游得遠了,沐靈失了靈力,目力便與尋常人無異,在海水中便看不真切了。

約半柱香時間,慕子夜卻又出現在結界外,此番卻是騎在了那7階靈鯊身上。慕子夜朝沐靈招招手,沐靈有些驚異,楞了一回,便也出得結界,慕子夜這不尋常的事也沒少做,沐靈如今倒是接受得快了許多。慕子夜伸手拉住沐靈的指尖,沐靈便如一條人魚般輕輕滑到慕子夜懷中,一並坐在了大鯊魚身上。

卻聽那大鯊魚道:“我老鯊英明一世,竟陰溝裏翻船,你明明是結丹修為,怎地打不過你?”

“誰是陰溝?”慕子夜臉一沈,一掌拍在大鯊魚身上,大鯊魚嗷嗚一聲便乖乖朝前游去。

沐靈這才明白,想來適才慕子夜必是和這大鯊魚打了一架,想是降服了這鯊魚,如今它才肯乖乖聽了慕子夜的驅遣。她卻不知,這大鯊魚本是這北海靈鯊一族,這鯊魚亦是千年修為了,妖獸修行本就比人類修士難上許多,這鯊魚歷經千年剛剛到得7階,近些日子見沈寂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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